我的故乡在长江中下游地区,大片的稻田就是父母一生的主战场,一代一代农人在田野里劳作,将劳苦的一生消耗在这片不算辽阔的田野里。
当秋风把山川田野逐一摇醉的时候,稻子开始在蓝天下尽情张扬。喧闹的村庄里鹅飞雁叫,急不可耐的父母便肩披毛巾,头扣草帽,准备开镰收割了。收割稻子是一年农事的压轴戏,金黄色的地毯上到处滚动着粒般的农人。那个时候农业机械化程度很低,脚踏式打谷机是秋收战役的重要武器,隆隆的打谷声里。父母的兴奋和欢乐很直白地写在布满汗水的脸上,他们不知疲倦地把丰收的果实运送回家。稻草却默默地躺在地上,翻晒几个时日,待稻草的水分被阳光悉数收走后,父母才尽心尽意地将它捆扎,垛在房前屋后的空场上,或高或矮的草垛就像一个个微缩的金字塔,为古朴的村庄镀上了一层丰收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