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兄与小师妹

小编:优质农业网   人气:0℃   发布时间:2025-02-19 21:07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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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大师兄常说,我家小师妹天下无敌。

大师兄与小师妹

? 小师妹每日闻鸡起舞,勤恳练功,最是看不上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的大师兄。

? 小师妹扎马步时,大师兄抱着小兔子给她瞧。

? 小师妹打木桩时,大师兄捧着鲜花给她闻。

? 小师妹擦长剑时,大师兄坐在一旁大侃特侃胡说八道。

? 这厮胡说八道就算了,总是想方设法,偷偷牵她的手,小师妹横眉冷对,重重甩开。门派里经常能看见小师妹提着剑满院子追着大师兄跑。

? 小师妹觉得大师兄像苍蝇,不,比苍蝇还讨厌,可这苍蝇不在她身边转悠,她又浑身不得劲。

? 门派内比武,小师妹总是抽到大师兄,每次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打倒,看着他捂着心口求安慰。师姐们一拥而上,翻来覆去地检查大师兄有没有受伤,顺带揩揩油。

? 小师妹心里发堵,冷眼离去。

? 山下有村民求助,近日山贼横行,民不聊生,求小师妹出山剿匪。

? 小师妹向来热衷行侠仗义,此类事情早就经历过多次,次次都能将贼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。

? 此次比武刚过,小师妹烦闷不堪,在约定之前,提早到了山贼窝。却看见大师兄在与一众山贼对峙。

? 只见大师兄长腿扫起边上的长凳,直直向山贼飞去,还未等山贼反应过来,嗖地一下冲到山贼面前,三拳两脚便将山贼们悉数打倒。

? 大师兄一脚踩在一个山贼的身上说:”一会儿有个姑娘来揍你们,就让她揍,敢还手,”大师兄扬了扬拳头,“打爆你们。”

? 大师兄交代好,走出山贼窝,正好看到倚着门边上的小师妹,一向厚脸皮的大师兄竟红了脸。

? “你都看到了?”大师兄心虚地说。

? 小师妹娇哼一声,转身就走,大师兄快步跟上,牵起小师妹的手。

? 只不过这次没有被甩开。

宋小词《文学大师兄》

第二章? 大师兄

天气逐渐转凉,还有半月就到中秋节了。

这天清早我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清扫院中落叶,就听四师弟呲牙咧嘴的笑着跑了进来。四师弟岁数小,人又活泼,小师妹说他像后山的猴子,他说我这么风流神俊起码是个美猴王,于是猴子这个外号就在我们是兄妹间传开了。

我揉了揉眼睛,看猴子后面跟着个黑瘦的汉子,好家伙,这不是大师兄又是谁?

大师兄下山历练已经三月有余了。此行山高路远,一路平安无事来回就要半年时间,原定着要过了年才能回来,没成想提前回山。我赶忙扔下扫把,和四师弟一起簇拥着大师兄去找师傅。

要说我们师徒四人,师傅最喜欢的就是大师兄,性格沉稳、悟性高不说主要是能吃苦,无论师傅交给的脏活累活,从无怨言,对师弟师妹们也好。师傅对教徒弟兴趣不大,我们几个的功夫倒是有一半是跟大师兄学的,说是师兄其实就是半个师傅。

‘’老三,最近修行的怎么样?第五重突破了没有?‘’

‘’师兄,说实话不怕你笑话,我这资质差,到今天还没摸到门径。"我对大师兄一向敬重有加,从来是有一说一不敢隐瞒。

"这第五式名为拨云见日,要求练功之人心无旁贷,身神合一,决不能心猿意马,三心二意。"

‘’大师兄,别说练功的事了,你不在的时候师傅、师娘就连小师妹都在一直敦促我们练功,耳朵都听起茧子了。‘’猴子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,抓耳挠腮的说道。

山门不大,说话间已经走到正院,前院的小厮早以通报过师傅了,这时候师傅、师娘还有小师妹等人正坐在主殿迎接大师兄归山。

按师傅的话说,习武之人就要行侠天下,在滚滚红尘中打磨本领。所以弟子艺成之后总会安排下山历练,顺便做些护宝送镖的工作,一来增长阅历广交天下朋友,二来给山门创收。大师兄此次下山就是受人委托,将两本前朝古籍送至杭州府。

大师兄同师傅、师娘还有几位师兄弟依次见过面,便当着师傅的面将此次历练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。小师妹少女心性,听到喜欢的地方就央求大师兄停下来详加讲述,师傅师娘也不阻拦。

“师傅,青山此行收获颇丰,在那杭州无极门又与同好切磋武艺,交了不少好朋友,回来的路上给您老和师娘及各位师兄弟都带了礼物!”说罢,便从随身的包裹中摸出一大一小两个锦盒,将大的锦盒呈到师傅面前。

师傅笑盈盈的接过锦盒,打开后只见第一个大点的锦盒中端正摆着两根通体雪白的人参。

“这两颗百年雪参是杭州府无极门门主刘天德大侠叫青山转交给师傅,说一年多未见老友甚是想念,说来日定亲到山门拜访。”

师傅拿起那雪参仔细端详,不住点头。我不识货,不懂这东西的好处,却看到一旁二师兄两眼放着贼光,料想这人参放在铁锅里就着老母鸡炖了味道应该不差。

接着大师兄又将第二个锦盒拿给师娘。

师娘缓缓将锦盒打开,竟拿出一块玉佩来,我远远看着,上面似是刻了一个周字。师娘目光一滞,半响不说话。许久才缓缓道:“青山,这玉佩你从何得来?”

“回师娘话。从杭州府城东老街的一家典当行寻得。觉得这玉佩与师娘颇有缘分,便买下送给师娘。”大师兄说。

师娘将玉佩重新放回锦盒里,眉头紧锁似乎回忆起了一段陈年往事。

“哈哈,好!难得青山有心!”师傅将两个锦盒收起来,交给旁边伺候的侍女。

“走!吃饭!为青山接风!”

席间我和猴子坐在一起,这小子鬼头鬼脑的凑到我身边。

“三师兄!你看到拿出玉佩时师娘的表情了吗?”

“没看到 ,咋啦?”我不接话,等这小子说下去。

“感觉有点怪啊!”

“啥怪的?”我边扒拉饭边回他。

“听说师娘的本家姓周。”搁下这句话,这小子放下饭碗,抬起屁股就跑了。我这个人单纯的很,从来只想是什么,不问为什么,当时师娘想的是啥,这玉佩到底与她有什么意义,后来没人再提起,也就渐渐的忘了。后来的日子,白日里除了习武练剑之外我和猴子、小师妹还一起缠着大师兄讲山下的故事。偶尔和猴子偷着到后山逮几只野鸡、兔子,交给二师兄,我们三个找个僻静的地方升上火,烤熟吃了。接着躺在草丛里睡上一觉,好不惬意。

中秋节到了,师傅特意拿出了两坛珍藏了十几年的老酒,叫师兄弟几个随便喝个痛快。就连小师妹也喝了不少,一张小脸红扑扑的,看的我眼睛移不开。酒足饭饱,师傅师娘回房休息。难得大家兴致高,在小师妹的提议下,来到后山小溪边赏月。我们肩并肩的坐着,看着小师妹蹦蹦跳跳的拿起小石子丢到水里,把倒映着的昏黄月影打碎又复原再打碎,乐此不疲。忽然感觉无比惬意悠哉,再也没有了急着下山闯荡的躁动,原来江湖再美也抵不上这灵云山上的青山绿树。

“大师兄!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!”小师妹玩的累了,又坐了下来,缠着大师兄再说个故事听。

“是啊!大师兄。讲一个!”猴子也跟着起哄。

“江湖之大我所见只是管中窥豹,不见全身,还是等你们把功夫练好了,自己去体会不是更好?”大师兄说。

“嗝!难得今天心情好!大师兄你就讲讲你没入山门之前的事吧!”二师兄道。

大师兄定了定神,想开口说点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,沉吟了片刻才缓缓道:”我本是这吴天城中贫户出身,父母早亡,小时候日子苦,但是靠着做佣工还能勉强生活,那时候白天做工晚上就睡在镇子的土地庙里。可谁成想,十五岁那年却大病一场,别说做工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一位恩人发现了病重的我,看我可怜,就将穿在身上的裘皮大衣脱下来裹在了我身上,又给我拿来了姜糖水和热乎馒头。这才算捡回一条命来。想起来那也是个中秋节呢"

。。。。。。

”大师兄!你流泪了 。“猴子说 。

看到大师兄动容,大家伙都沉默不语,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。还是小师妹机灵,一手拿起花灯另一只手拽着大师兄。

”哎呀!都愣着干什么,听说今天许愿很灵的,我们把花灯放进河里一起向河神许愿吧!”

我们五个依次把花灯放进河水里,看着它们渐渐飘远成一个个光点,最后消失不见。

回去的路上猴子和小师妹吵嚷着问大家都许了什么愿望。

“听说那皇帝老儿天上飞的、地上跑的、水里游的,想吃什么吃什么。”二师兄说。

”二师兄,莫非你想做皇帝?“猴子说。

”嗝!我!嘿嘿!就想啥时候去那皇帝老儿的御膳房里吃上一桌酒席!”二师兄拍着肚子说。

“三师兄你许了啥愿望?“

“我没啥大志气!就想守着咱灵云宗,看着师傅、师娘慢慢变老,你和小师妹慢慢长大。”

“切!三师兄真虚伪!”小师妹说。

“三师兄你把我感动到了!”猴子说。

“老三!这就是你不对了!师傅又不在,你就不能讲点实在的?”二师兄边说边挖着鼻孔。

大师兄在一旁哈哈大笑。

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,真的!

我是应松老师的家乡人,都是江汉平原地区的,县挨县。风俗习惯,方言饮食都一样。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位正宗老乡,但我来武汉后却一直没有与之联系,在湖北的文友中,私下里关于应松老师的评价很多,大多都是说他性格暴躁,跟地雷似的,是一踩就炸的主儿。对于这样的主儿,我等无名小辈当然是绕道走,谁有胆儿踩“地雷”呢,万一炸了,不得粉身碎骨。

一次与朋友去省作协拜访一位编辑,恰好遇见了传说中的“地雷”——应松老师,骑着一辆自行车进作协大院,两手掌着龙头,头高高昂起,目视前方,一脸严肃,表情刚硬。用现在的话来说,就是一副“ ”样子,好像与整个世界都不来睬。当即便觉得此人清高得不要不要的了,绝不是党员干部那种平易近人的相貌。遂心里对应松老师生出距离感。但拜访完编辑老师后,朋友还是带着我一起去了应松老师的办公室。朋友说,家乡人,来了还是去拜见一下。自报家门后,应松老师还是很热情的,一是因为家乡人,二是因为文学晚辈。与我们交流了一些写作体会和心得后,应松老师领着我们又去见了几位编辑,嘱咐我们有作品可以直接与编辑老师联系。如此一来,又让我觉得此人不像江湖上传说的那般不近人情,感觉还是蛮热情蛮和善蛮友好的,并非不好接触,也并不冷酷。

但那次见面后,我们也一直没有再联系。直到一三年我有小说《血盆经》被《小说选刊》选载后,应松老师在一次讲课中提到这篇小说并表示很欣赏,之后有学员将此话传到我耳朵里,自己的作品被如此大咖级的老师看好,这是一种莫大的鼓舞也是一种肯定。有了这个基础后,我便勇敢地萌生出踩“地雷”的胆了,一来二去,便跟应松老师熟识起来。熟识了才真正了解一个人,应松老师并非传说中的“地雷”,他没有那么浓的火药味,充其量也就是鞭炮,炸一炸,听个响,但并不伤人,天大的事炸一炸,也就过去了。脾气暴躁也是有的,遇到有不同道的或者话不投机的人,应松老师会毫不客气地回应,他不会因为你是领导而违心屈从,也不会因为你是走卒而原谅你的无知,不同道就是不同道。为此得罪了一箩筐的人。

应松老师虽然有时候抹面无情,但更多时也是随和幽默很有机趣的一个人。

一次酒桌上给应松老师倒酒,他推托不喝,起先以为是装,于是座中人轮番劝酒,依然不喝,末了他诚挚地解释说,我是个无趣的人,不喝酒,不抽烟,不打牌,不赌博,不喝茶。有人问,好色不?应松老师憋了憋,说,湖光山色好,其他家里头说了算。说得一桌人俱都大笑起来,看来对异性还是有想法的,奈何只是有贼心没贼胆。阿弥陀佛,可怜见的。

虽然应松老师自诩为无趣的人,但这种人一旦有趣起来也是有趣得不要不要的。应松老师担任湖北作协文学院院长期间,自2011年起,每年举办一次青年作家高研班,办一次班,从筹划到实施要操许多心,请老师,选酒店,经费预算,审定学员名单事无巨细,每一样都要过问。田禾副院长每次总结时便说,应松院长真是为此事操碎了心,为湖北文学后继有人,将来能出几个文学人才做了许多的工作,对你们这些学员他是掏了心窝子。田禾老师总结说,他就像你们的父亲一样。每次说到这里,应松院长总是哭笑不得,感叹说,天啊,把我说得太老了。我不是他们的父亲,我是他们的大哥。于是学员们私下里都称呼应松老师为陈哥。叫他一声陈哥,陈哥答应得麻溜的。家乡的晚报曾经为应松老师做过一整个版面的专访,标题陈应松——基层走来的文学大师。专访通过微信平台推广后,在朋友圈里对编辑说,标题错了。弄得编辑一阵紧张,说,哪里错了?应松老师说,大师的后面少了一个兄字。说得编辑一连回复好几个龇牙咧嘴的大笑脸。从此陈哥在文坛又得了“文学大师兄”的美号。

第四届高研班是在黄冈的一个大型农庄举办的,时值中秋,庄园里桂子飘香,枫叶渐红。不知道是谁发现庄园的后山上有几株柿子树,是甜脆柿品种,结果虽然不是那么多,但俱都成熟了,一个个挂在枝头,青里透着黄,又透着红,大姑娘似的浪,学员们在朋友圈里发出,撩拨得人心里直痒痒。次日里天刚麻亮,我便起床寻着路径去往后山,那几株柿子树明显的被扫荡过,有几株被洗劫一空,有几株只有两三个高高的硕果仅存。我已经是起得最早的人了,难道还有人打夜工偷柿子。忽然听说刺啦一响,调眼一看,哎哟喂,文学大师兄正踮脚在一株柿子树旁干活呢。被发现后,大师兄笑笑,握握手,知道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,大有同道中人的会心之感。下手时,大师兄会经验丰富地跟你讲解脆柿子与软柿子两个品种的区别,会指导外形上分辨哪个柿子的美味度,是下手这个还是下手那个。那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像是一位“文学大师兄”,倒像是乡村里天机活泼率真可爱的农家娃。各自的衣兜里塞得鼓鼓囊囊的,临下山时,大师兄叮嘱,别做声,快走,别让人发现。到了中午,有学员在朋友圈里发,对着满山光秃秃的柿子树泪流满面。大师兄在后面评论道,没想到这届高研班学员都是土匪。在毕业典礼上,大师兄说,真心希望你们烧杀掠抢的本领不光用来对付后山的柿子树,更要用在写作上,在作品里彪悍,这次高研班你们学会了偷柿子,但更要学会偷读者的心。好一个“土匪”头子,好一个文学大师兄。

但我们中的许多人叫他师傅。他乐意这个称呼,要我们不要叫他什么主席院长老师。的确,在写作上他是倾心细心诚心教我们,带我们。我在十一届签约作家会议上发言说过,“是陈应松老师教会了我写作”,会后他说不要这么说,是你自己开悟和努力的结果。但我说的是内心话,的确如此。在我的写作过程中,得到了陈老师的细心指导,让我明白了许多写作的道理,也学到了他传授的一些“杀手锏”,独门绝技。还有一些签约作家,同样得到了他的关心和指导,他的得意门生很多,这是他无私奉献和帮助他人的结果。名师出高徒。有这样的师傅是徒弟们的幸运,师傅,感谢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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